塔可夫斯基:以電影為詩

不用說,會去看《塔可夫斯基:以電影為詩》,就是為了塔可夫斯基。看了這部電影之後,感想不多,就是應該去看安德烈的電影,去讀阿爾榭尼的詩。

俄國人的名字,完整的有三個部分:我們熟知的姓與名,和父親的名字 (отчество)。《塔可夫斯基:以電影為詩》完完全全就是映照這樣的傳承。這部安德烈.安德烈維奇.塔可夫斯基 (Андрей Андреевич Тарковский) 拍的關於其父安德烈.阿爾榭尼維奇.塔可夫斯基 (Андрей Арсеньевич Тарковский) 的片,貫串著祖父阿爾榭尼.亞歷山維奇.塔可夫斯基 (Арсений Алексендрович Тарковский) 的詩作。這一連串的名字看得令人眼花撩亂,因為一代一代,父親的影響不止存在於名字或血脈,更深植在性格、思想和創作中,堅不可摧,無法斷裂。因為阿爾榭尼的詩,轉化成所有安德烈的電影;而安德烈用八個篇章,一個終章,用祖父筆下的文字和父親捕捉的畫面,重述了父親的人生,發表了自己的創作。

塔可夫斯基的電影無法解讀,也無需解讀。所幸安德烈沒有嘗試,只是單純用他父親自己的話語和畫面,呈現了他父親的想法。《塔可夫斯基:以電影為詩》算是挺透徹地帶我們走過塔可夫斯基對於記憶、時間、夢境、信仰的思考,不過再怎麼深入的旁敲側擊,也不比直接觀賞他的作品實在。

十月中旬,獨自去了趟法蘭克福,十天的行程,一半出差,一半旅遊。

我沒有信仰,至少不屬於任何宗教,不過在回國前一天,我去了四座教堂,每進去一座,都看到一排一排無聲燃燒的蠟燭。有人點燃蠟燭在一旁默默祈禱,我就在一旁靜靜拍照。就這樣一座一座,一支一支,一句一句,喀擦喀擦。

離開最後一座的時候,開門走了幾步,我突然轉頭回去,花了50分錢買了一支。

終於點燃之後,把它跟其他支擺在一起。沒有祈禱,只是觀看。我的和其他沒什麼不同,只是有些部分比較焦黑,火焰又愛多搖動一些。幾支已經燒完的蠟燭仍在一旁,其他的仍在一起發光。不知有沒有風,只是用眼睛看它的時候,火苗沒有停止閃爍過。然後突然想起《鄉愁》裡詩人在浴池行走那一幕。然後突然好像懂了些什麼。

我沒有等它燒完就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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